大筒木绝间姬

【卡带】枯木part 2

【卡带】枯木



part 2


“呐，这里是卡卡西。”
卡卡西笑地温柔，一双眼睛笑成弦月，他蹲下身子与带土平视。带着醇美醉人的磁感，他开口向带土询问。
“你的名字是‘阿飞’，对吧？”
【嗯......这里的...是“阿飞”。】


“呐，阿飞。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呢？”
卡卡西将手中的病历本慢慢地放置于带土床前，在带土眼前将一双戴白色医用手套的手反复摊开几遍，示意自己没有危险性。他将右手手套缓缓褪下，露出纤细洁白的五指。


“为什么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呢？”
他一点一点颇具耐心地靠近带土，试图打开病人的心扉。
【......】
【因为地下是岩浆，因为现实与虚妄的夹缝、可以窥见真实与虚假的人需要付出“失语”的代价。】


......
带土不用从露出的眼睛向外看去便可以依据感知想象，那个人已经靠近至身边，侧身坐在自己的身边，伸出手抚上自己惨白色的头发。
卡卡西的手下移，划过带土的脸颊，落向唇角，最后停滞在带土抵挡的双手。
卡卡西反握住带土的手，他看见了一只衰败干枯惨白一如此人头发的手，他伸出左手挑起带土下巴，迫使带土将脸从自己臂弯间隐藏。


“嘛，阿飞为什么不敢抬头？”
他用手一下一下轻轻拍打带土背部，帮助他放松情绪。
【因为，上方，是雷鸣。】


带土眯起眼睛，注视着卡卡西、自己与所有人头顶上方的一片雷光。
白色的雷光因高压而发出嘶嘶声，准备随时击穿大地之上这些人类的微薄身躯。


带土将目光移至卡卡西捉住自己的右手上。
那是怎样的一只手啊。那一定是神赐的手，手指洁白修长，指甲有着圆润的弧度，淡青色的血管在素白的皮脂下隐现，描绘出优美的曲线。
那是一双与记忆中的卡卡西完全相同却又完全不同的手，没有长年手握刃具遗留下的茧，没有留下战争时敌人同伴
溅上的鲜血，只有纸张与笔墨的淡雅香气。
带土内心欣慰欢喜却弥漫开苦涩，感觉不枉他一己之身对抗忍界换来这个空间，也酸涩难过地要死。


带土看着这样的一只手，仿佛看见了从天堂伸下的光索。
使他这样一个身处地狱之人至死为此的光索。
他本来应该已经为此疲于奔命了十八年，为此死了两次，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绝对不能放手。

可是带土真的看到这自天堂传递的回复，他又后悔了，他舍不得。


他不想让那个地狱继续吞噬他的卡卡西，本来可以和这个心理医生卡卡西一样强势一样光芒四射，和小时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压制在地上说自己是宇智波中的废物的那个孩子一样，那个卡卡西，被地狱吞噬的只剩余一具枯骨，以及稀稀疏疏的血管不时扯动心脏。
带土将对于卡卡西的回忆尽数敛起，沉入最深最为隐秘的记忆之海。幻想这个面前的医生卡卡西一直洁白无垢。


在这万物之上，生灵万物都有各自的罪恶，但他可以控制幻界看透罪孽的轮回眼不敢向卡卡西投去。
他闭双眼，不再去看卡卡西一眼。


卡卡西将病历本收入手中，没有继续理睬病床上沉浸于自己思想的带土，开门抬脚走了出去。




看吧，世上欲存活便忍受痛楚，连自己身躯中这不存在心脏的地方也隐隐作痛。